妙唱非关古

要在这个充满了愚蠢和痛苦的世界里放声大笑。

                          精神焦虑症的自救
        在长久以来的时光里,我从来对那些我感到羞耻的恐惧感、内疚感闭口不言。今天我才知道,这有多么正确。
        从高中时代开始就严重困扰着我的焦虑、恐惧,我从未意识到,更准确来说,是从不愿承认,这是我的心理问题,是我的精神问题。我始终耻于承认这一点,这一点让我更像是个弱者,我绝不承认我是的弱者。我用尽我一切的力量来和这、这东西来抗争,我日日夜夜的绷紧那根神经,唯恐疏忽之下我便成了疯子。在高中的三年里,我就像独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我现在回想起来,我甚至想不起来任何一件当时发生的事,只有模糊的、奇怪的片段。
        我以为大学,一个新环境,会有很大作用的,一开始确实是的,一切好像都变明亮了不少,我突然又开始能用心的喜欢些什么,而不是沉迷于沉默之中。这让我多么开心啊,自己变回了自己的感觉,我又能欢快的和陌生人聊天,我又开始坚定的向前走了。
       我以为我好了,我痊愈了,我不再会疯了,我以为我重新变回了自己,但,太短暂了,崩溃来得猝不及防。我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哭到跪倒在地,一切都被这崩溃打碎了,我再一次回到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情况下,一边为崩溃而饱受折磨,一边警惕着可能到达的下一场崩溃,为自己的崩溃感到羞耻,为可能到来的疯狂而羞耻……
        我常常会和朋友讨论关于我可能有点子毛病的问题,但显而易见的,她们始终认为这只是,嗯,某种玩笑。而我的父母从来都认为这不过是因为我身体不舒服而导致的问题,或者是哈!庸人自扰。
        因此我从未试图真的从身边的人身上来获取帮助,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也觉得是因为我自身不健康才导致我总是精神不好之类的,但毫无用处。我根本上就没病,医生们要不给我开补药,要不就是安神片。
        很多时候,我把这事抛在脑后,随便的塞进一个抽屉什么的里面。要不是因为去年发生的事,我可能还把这事放着。其实我现在也想不太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前一秒我还躺在床上玩儿,突然下一秒我从栏杆处摔下来,跪在阳台哭到无法呼吸,而我的室友吓得从床上跳下来拉住我,她们以为我要跳楼……而我甚至不清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似乎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要窒息了,所以我想在我窒息前冲到窗边呼吸外面的空气,但我摔倒了,然后我感觉无法呼吸,我痛苦不堪的哭出来。这,真真正正令我感到了恐惧的存在。
       我,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是个坚定的、开朗到有点狗拿耗子的家伙,这也许不算什么,但是,我曾经还是个有理想的很努力的人,现在的我算什么啊?一个战战兢兢的疯子吗?我这二十年来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此吗?曾经的我勇敢坚定的维护着正义,敢于说一切错误,现在的我却……不敢说出口了。我这算什么啊?我为一切曾经爱好的、向往的事感到恐惧,我甚至怕高?不敢睡上铺?从小到大,我最喜欢的就是睡上铺,因为我觉得坐上铺往下看很有趣,倒在那儿是我最喜欢的活动之一。现在的我,爬上上铺都不能向下多看一眼。
       我是说,这都算什么啊!
       我现在在尝试治疗自己,毕竟,我绝对无法坦诚的和别人探讨我自己的全部,见鬼的,我连对自己全部坦诚都做不到。
        我尝试了,很难,像书中所说一样放松,面对,而不是对抗,也不是逃避,很难。而我也无法信任医生,我不愿意把自己的肮脏、痛苦、饱受折磨的心来展示给一个实体上的人来看。
       在我为无法做到而感到需要支持时,我尝试对我的朋友们说起我的尝试来获得支持,但,很不幸,我得到的是嘲笑,所有人为我买了一本可笑的关于精神方面的书感到好笑。我以为她们懂的,毕竟我曾那么多次提前,可惜没有。这有点,艰难。
        更艰难的部分来自于我的父母,事实上我突然写下这些就是因为我没管住自己,和我父母说了。我以为,额,就是,我以为他们了解我的痛苦,或者至少会认真的想想看的,我建议他们能看看相关的书,他们的回答就是上面的庸人自扰了,呵!我虽然清楚的知道他们爱我,在这二十年里我无时不刻能感受到来自他们的爱。但这还是很难啊,孤立无助的感觉更让我痛苦。
       生活还真是很难啊。
       睡了,也许醒来是新的一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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